与母亲有关的随笔:有娘,真好
编者按:母亲是我们最重要的人,有母亲在,我们的家才显得温暖。下面我们来看看《有娘,真好》。
老话说,儿是娘的心头肉,有儿才知报酿嗯,我是确有体会的。娘对我的疼爱,我找不到任何适当的言语可以表述,只能牢记于心罢。
儿时,乡下孩子的娱乐,可谓丰富。转陀螺推钢圈,跳皮筋踢毽子,玩泥人打弹弓......不用人教,材料都是现成的,玩具都是自己动手制作,虽然土里土气,但玩的不亦乐乎。
参与人数最多又最好玩的就数捉迷藏了。晚上,吃罢饭,总会有个臭小子站在自家门口,扯开嗓子喊,藏蒙蒙喽(大概不是这两个字,意思就是捉迷藏),不到几分钟,便会聚齐一大帮熊孩子。于是分组,剪子包袱锤,赢的一方先藏,输的一方负责找到人。躲藏的地点也是五花八门,门后树叉,犄角旮旯,柴草垛里,反正乱七八糟什么地都有。
那天刚好该我藏起来,我偷偷钻在一个极隐蔽的玉米秸垛子里,伙伴们找了一晚都找不到。我不知大家已散去,只顾兀自躲藏。夜色已浓,母亲不见我回家,就打着马灯,焦急的呼着我的乳名满村里找。有几次娘就从我跟前过去,我怕被伙伴们听到,愣是没出声,害得娘差点急哭了。现在想想,真是不孝啊。
那会家里穷,没啥好吃的。娘摊煎饼的手艺在村里是数一数二的,又薄又平整,香脆柔和。家里人口多,煎饼自然也吃的多。每回推磨,娘都是半夜里起床,轻轻喊醒几个姐姐(担心吵醒我罢)。天蒙蒙亮的时候,两大盆面糊就摊完了。临了,总是用攒下的鸡蛋给我摊两个鸡蛋煎饼,偷偷塞到被窝里给我吃。以至于到现在,几个姐姐还偶尔戏谑说,娘就是偏疼我。其实,娘的确是偏疼我。
印象最深的,是我读高一那年。那会我学习应该是很用功吧,每回写作业几乎都到午夜。昏黄的煤油灯冒着黑烟,第二天鼻孔都是黑的。我的好哥们,季军家离得远,那年跟我在家住。有回作业,写的的确很晚了,娘过来好几次催我们睡觉,声音轻轻的,特别温暖。那微微笑的目光,比地里的棉花还柔软,我一辈子都忘不了。娘就是这样,无论我作业到几点,每天都会陪我,怎么劝她早些睡也没用。
作为农村人,娘的勤劳,娘的俭朴自不用说。缝缝补补,洗衣做饭,里里外外,都收拾地井井有条。娘一边操持家务,一边还不耽误跟父亲下田干活,担水浇园,打场割麦样样都行。大概就是这样长期操劳的缘故吧,高二那年,娘病了,说胃疼。好像很突然,父亲带着娘到徐州的医院去检查,没多久就回来,跟我说没啥大事。那会学习紧张,我也没大放在心上。可是不久,娘居然卧床不起,几乎不能吃饭,我要在家陪她,娘坚决不同意,非要我去上学才行。
那天正上课,大哥急慌慌地跑到学校,跟我说,请假回家吧。我突然意识到情况不好,撒腿就往家跑,可还是晚了,娘已经不能说话,我抱着娘哭的死去活来。就在那天,娘走了,终归还是没看到我读大学,更没有享过我的一天福。没有对娘尽孝,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后来父亲告诉我,娘是胃癌晚期,她不许家里人告诉我,怕影响了我的学业。娘啊,这就是我的亲娘!
娘在,家就在。娘走了,家里一下子就空了大半。前两年,老父亲也走了,留下我孤零零一个人,如一叶浮萍。如今,老屋就空在那里,没有了爹和娘的老屋更先寂寞,没有了爹和娘的家,还是家吗。那以后,平时我就很少回去,不是不想,是的确不敢回去啊。
我的家,没了。
戊戌年正月初一日夜
作者:张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