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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媒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的挑战及对策研究

时间:2021-09-19 来源:乌哈旅游
智媒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的挑战及对策研究

作者:管笑笑

来源:《现代教育科学》2024年第03期

[摘 要] 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是意识形态具象化传播的重要实践方式。智媒时代,技术的革新与媒介的发展推动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创新性发展,使其呈现出创造主体大众化、价值体验场景化和感官参与多维化等特征。随着技术理性的扩张和媒介格局的改变,价值体验感性化、图像资源娱乐化、图像崇拜极端化等不良倾向日益凸显,使得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面临主体理性思维深层构建困难、主流意识形态信仰体系遭受冲击、消费主义生活方式盛行等现实挑战。只有从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主体的图像素养、注重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资源的有效开发、加强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内容的价值引导等方面综合施策,才能推动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

[关键词] 智媒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意识形态传播;图像素养 [中图分类号] G64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5-5843(2024)03-0102-06 [DOI] 10.13980/j.cnki.xdjykx.2024.03.016

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是思想政治教育者遵循视觉认知规律,化抽象的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为具象,以图像等视觉要素为载体,传递思想观念、政治观点、道德规范的思想政治教育实践方式。随着人工智能、数字传媒等现代技术在信息传播中运用的深化,以文本语言为载体的信息获取方式逐渐被视图像形象为载体的信息传递方式取代。图像不断冲击着人们视觉感官的同时,图像叙事也愈发成为意识形态具象化传播的重要实现形式。新技术和新媒介为思想政治图像叙事带来创新性发展的同时,也给人们的思维方式和生活方式带来冲击。在此背景下,分析把握智媒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呈现的新特征和面对的新挑战,推动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因事而化、因时而进、因势而新”[1],不仅是推动思想政治教育现代化的重要着力点,也是应对信息传播模式转型、媒介发展格局转变、视觉认知需求转向的必然选择。 一、智媒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的特征分析

技术的革新与媒介的发展为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带来各种辅助手段的赋能,使得思想政治教育内容以更具有吸引力的视觉形式为大众所接受、所认同,同时呈现出创造主体大众化、价值体验景观化和感官参与多维化等新型特征。 (一)创造主体大众化

移动终端的普及化、媒介技术的智能化,使当下信息内容的生产、传播与获取方式超越了具体的时空限制和特定的身份阶层,从而使得意识形态内容创造权力的进入方式发生转变。在以纸媒为主要载体的传统媒介时代,政府与专业机构等权威部门掌握着主要的信息生产、传播权力,社会和公众所看到的图像形象等视觉符号的创作与宣发,均由官方的负责部门通过议程设置自上而下进行的“灌输”。而在自媒体高度发达的今天,图像资源的生产创造、传播获取已不再受限于权威媒体机构,大众同样享有图像信息生产、传播的权力。大数据为个体图像资源的获取、收集与存储提供了支持,图像处理技术的进步不仅方便了个体对图像进行复制、拼贴和优化,更推动了个体图像素养的提升,计算机视觉技术使得人们对图像的把握与应用更为智能。而网络社交媒体便捷的表达机制和强大的交互属性,不仅使个体图像再创造成为可能,而且其从“一对多”到“多对多”的裂变式传播模式为图像的及时共享、普遍传播提供了重要前提。这意味着互联网成为图像资源最大的集散中心,并给予受众获取、分享、传播图像的自由,任何一个个体不仅可以通过移动终端从互联网上获得图像,而且还可以通过媒介技术对原有图像进行再生产。智能算法分发使个体可以轻而易举获得倾向性图像资源,再从个体形象、阶层形象、小众形象、群体形象等多种图像形式中选择合适的呈现载体,将个体的自我感受和经验经由图像处理技术施加于图像,最终利用自媒体的交互性将再生图像分享至电子媒介社交平台。这些承载着不同阶层个体和群体的生活见解、感性情绪与价值理念,隐喻着自己特有的感性意识形态的再生图像,天然带有私人性,但在智能算法和数字传播的干预下,其层递式、分发式的传播方式使个体图像成为社交平台开放性共享内容。这不仅重塑着网络空间中的图像生产与传播格局,也让具有共同价值取向和兴趣的人形成“圈层化”聚集,不但促使观者的“主体性彰显”,而且推动网络空间群体意识形态的加速形成。借助媒介技术在网络空间完成再生、传播、交流、互动的图像叙事过程,充分彰显了智媒时代创造主体在意识形态感性化传播中的大众化、全民化趋向,从而说明思想政治教育图像生产与创造具有了泛社会化特征。 (二)价值体验景观化

智媒时代,受众的感官属性被重新发现,被征用为承载新技术的受体,转化为各种媒介终端和连接入口。眼睛作为五官中最主要的知觉形式,媒介技术不断从视觉认知领域研究、突破及开发,将媒介与我们的视觉功能、观看行为紧密结合,仅仅单一的图像已经不能满足思想政治教育叙事受众的需求。在智能技术的加持下,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的一个显著发展趋势是景观建构。法国哲学家居伊·德波早在论述景观的特点时就指出,景观使得世界不再需要用不同的专门方式去被看见和感知,将人类的视觉提升到原本由触觉所占据的特殊位置。人们利用数字图像技术,通过感官影像、媒介景观、虚拟现实等复杂形式来进行场景建构,从而为新的行为习惯的养成和价值体系的塑造拓展新的“社会空间”。“没有单纯的看,只有处于情形中的看,它是一种视野中的看和通过视野中的看。”[2]人正是在对媒介技术所建构的场景或景观的观看与欣赏中获取到了信息,实现了与这个世界的链接。本属于影视领域的“景观”,逐渐走下高楼,融入更为普遍、亲民的图像资源中,愈发成为“能够促发观者沉浸式体验或者能够使观者长时间停留的应用形态”[3]。因此,在智媒时代的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中,思想呈现、价值体验不再是单纯地依靠图像展示或配文解释,而是慢慢演变成通过建构立体化的景观

来实现。与传统图像叙事通过对形状、方向、色彩、大小等要素进行排列组合以构成传达信息的载体不同,当下通过景观化建构以完成叙事的过程更利于实现图像叙事张力的提升和可视化内涵的丰富。作为一种视觉建构的实践,景观的画面与形象呈现不再是单纯的形象本身的自我展示,其中还包含着特定的视觉假设与视点设置,而这精心设计的背后暗含着“看什么”“如何看”的视觉机制。因此,在思想政治教育的景观叙事中,通过画面的筛选、场景的切换,将想要传递的内容呈现给观者;通过视点的倾斜、特定的观看方式来实现对观者“如何看”的规训。整个景观视觉建构过程看似随机单一,实则暗含着情感体验、价值引导,通过快感化、无意识地观赏感知过程,实现意识形态的传播与阐释,引导观者在情感、判斷及认知方面达成一致。随着移动端逐渐成为智媒时代信息流动的重要平台,在移动技术和响应式页面搭建技术的加持下,诸多图像景观已经可以较好地根据不同设备的型号、分辨率和运行环境,自动调整界面布局、交互方式和画面播放等,在为观者提供良好的视觉展示效果的同时,也实现了价值体验景观化的可移动性。 (三)感官参与多维化

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专注于视觉内容的呈现和展示,但随着体验经济时代的到来以及意识形态具身化、感性化传播的趋势走向,以视觉呈现为全部内容和形式的图像叙事有必要作出相应的调整。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开始关注除视觉外的其他感官体验,让更多非视觉感官共同参与到图像叙事的过程中,形成以视觉体验为主其他感官为辅的多感官参与的图像叙事。经典认知学认为符号系统在认知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而梅洛·庞蒂则指出比起抽象化的符号,个体自身的身体体验在认知过程和结果中更为重要。多感官参与的图像叙事正是充分利用了具身学习过程中的交互具身性和主体体验性以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的效果。多感官参与的初衷并非就感官而论感官,也并不意味着视觉表征不再重要,而是希望全面调动观者除视觉以外的其他感觉,通过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等两种或多种感官认知方式的组合,打破视觉认知局限来更加全面地认识、了解图像内容及其背后的思想内涵、价值理念及其与世界的关系。技术的诞生与发展离不开人类身体感官与世界的交往,但随着技术发展的突飞猛进,混合现实、触觉仿真、无线传感等基于人工智能的感知技术又不断形塑着人类的身体及其感知方式,为图像叙事的多感官参与提供了实现可能。正如麦克卢汉所言:“我们正在迅速逼近人类延伸的最后一个阶段——技术模拟意识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创造性的认识过程将会在人类感知的总体上得到延伸,并进入人类社会的一切领域,正像我们的某些感觉器官曾经凭借着各种媒介而得以延伸一样。”[4]诉诸多感官的图像叙事采用各种具身性的非语言交流方式,让观者不仅仅停留于视野中的圖像内容,空间、图像和观者在无意识中还进行着持续的互动与对话。如此一来,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成为综合观者身体动作、感官体验、联想、回忆、想象的探索与交织,而不再仅仅是单纯诉诸观者视觉冲击力的观看行为。也正是因为多感官参与的个体身体体验具有及时的具身性和滞后的存在性,图像所呈现的内容、传达的意义才给人以深刻的记忆与思考,从而进一步达到对观者审美教育、知识传播及价值塑造的目的,图像叙事的思想政治教育价值和效果也就得以实现。

二、智媒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面临的挑战

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是顺应信息传播视觉化发展趋势,符合智媒时代人们认知习惯和思维方式的意识形态传播实践。然而就现状而言,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正面临着感性化的价值体验阻碍主体理性思维的深层构建、娱乐化的图像资源冲击主流意识形态的信仰体系、狂欢式的图像崇拜加剧消费主义生活方式的盛行等现实挑战。 (一)感性化的价值体验阻碍主体理性思维的深层构建

摄影技术的诞生意味着人类进入机械复制时代,世界图像化的进程也由此加快了步伐。智媒时代的数字图像技术,在机械复制功能的基础上,进一步改变了图像与人和世界的关系。诉诸视觉刺激的图像虽然提升了人们的信息获取体验,但其内在的符号表征也消解着人们的认知模式,观者的主体理性思维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智媒时代的图像技术打破“原本”与“摹本”的二元对立,从诠释性走向存在论,成为一种“平层话的文化技术”。这意味着图像技术不仅使客观世界“表象化”为图像,也让主体的内在价值等“表象化”为图像[5],图像成为客观世界与观者主体内在价值的链接。换言之,图像借助数字技术承担起中介的角色,不仅对客观世界进行再现,同时也潜移默化地引导与建构着主体的观感与思考。图像本身具有想象空间和虚构叙事特性,加之人机交互、电子成像和动态环境建模等技术的赋能,使观者打破空间限制,使“远距临场”成为可能。观者虽然可以在千里之外通过电子图像建构的虚拟空间中“远距临场”,并获得浸入式、交互性的体验,但“当下缺席”的空白也只能对“临场”的视觉图像拥有短暂的感知停留,细致深刻的理性思考却无从谈起。在智能算法和数字图像技术所建构的图像世界里面,观者容易陷入“圈层化”的观看与认知。面对庞大的图像,观者的主体性逐渐递减,图像反而占据了我们的头脑。即使我们生成了这些图像并试图对其加以控制,但事实上处于控制地位的还是图像。最终,你看到的世界是你乐意看到的,而你乐意看到的世界又是智能媒介平台通过算法技术推送分发的结果。如此,图像信息获取方式看似愈发便捷高效,但实际上这种感性化的价值体验更容易让观者陷入“认知洞穴”,难以形成独立正确的理性认知。斯蒂格勒曾指出:“数字第三持存和算法使‘大数据’能够得以产生和开发出来,然而,理性作为一种综合能力也有可能因为‘大数据’具有极速运转的自动的知性分析能力而发生短路。”[6]图像所带来的“远程在场”与“圈层化”观看正是如此,深层信息的科学性与启发性愈发驱离,主体理性思维的深层构建堪忧。

(二)娱乐化的图像供给冲击主流意识形态的信仰体系

智媒时代,流量为王。流量变现成为各大互联网公司和媒介平台赢利捞金的主要赛道。以娱乐化方式呈现的信息内容搭上流量的快车道,逐渐成为人们文化消费的新景观。“一切公众话语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形成一种文化精神”[7],文化生态逐渐沦为娱乐的附庸。直观且生动的图像资源在满足人们感官和精神享受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主流意识形态信仰体系带来冲击。就图像供给主体而言,为了追逐社交媒体网络热点的红利、加快资本的变现周期,漠视图像生产原则,不仅一味地迎合大众视觉感官享乐的需要,而且紧扣大众的娱乐心态

和猎奇心理,不断炮制低级赋魅、肤浅滥俗的视觉图像来吸引用户流量。这些博人眼球的低质图像,不需要观者付出集中的精力、漫长的时间,便可以使其收获即时的快乐和激增的快感。因此,受众也极易在浅表单一的视觉享受中迷失自我,形成感官认知的惰性,日益排斥更高层次的理性思考与价值判断,导致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信仰陷入非理性的迷障中。就图像受众而言,娱乐化图像借助赛博空间热点话题的炒作力、网络群体的互动力不断放大着自身的视觉刺激与体验快感,迎合满足着观者追寻快乐、释放自我的个体需求。人们享受且痴迷于数字图像技术建构的超现实幸福幻象所带来的短暂性生理愉悦和碎片化情感体验,对外在世界和内在精神境界探索的主观能动性逐渐弱化消退。长此以往,“重娱乐、轻价值”成为图像消费领域的价值评价标准。人们在浏览网络媒体、社交平台的配图时,不再关注形象的审美范式、崇高价值,只遵从着娱乐逻辑沉浸在价值虚无主义的瞬时快感中,容易造成理想信念动摇、价值信仰混乱等一系列严重后果。 (三)感官参与多维化

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专注于视觉内容的呈现和展示,但随着体验经济时代的到来以及意识形态具身化、感性化传播的趋势走向,以视觉呈现为全部内容和形式的图像叙事有必要作出相应的调整。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开始关注除视觉外的其他感官体验,让更多非视觉感官共同参与到图像叙事的过程中,形成以视觉体验为主其他感官为辅的多感官参与的图像叙事。经典认知学认为符号系统在认知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而梅洛·庞蒂则指出比起抽象化的符号,个体自身的身体体验在认知过程和结果中更为重要。多感官参与的图像叙事正是充分利用了具身学习过程中的交互具身性和主体体验性以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的效果。多感官参与的初衷并非就感官而论感官,也并不意味着视觉表征不再重要,而是希望全面调动观者除视觉以外的其他感觉,通过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等两种或多种感官认知方式的组合,打破视觉认知局限来更加全面地认识、了解图像内容及其背后的思想内涵、价值理念及其与世界的关系。技术的诞生与发展离不开人类身体感官与世界的交往,但随着技术发展的突飞猛进,混合现实、触觉仿真、无线传感等基于人工智能的感知技术又不断形塑着人类的身体及其感知方式,为图像叙事的多感官参与提供了实现可能。正如麦克卢汉所言:“我们正在迅速逼近人类延伸的最后一个阶段——技术模拟意识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创造性的认识过程将会在人类感知的总体上得到延伸,并进入人类社会的一切领域,正像我们的某些感觉器官曾经凭借着各种媒介而得以延伸一样。”[4]诉诸多感官的图像叙事采用各种具身性的非语言交流方式,让观者不仅仅停留于视野中的图像内容,空间、图像和观者在无意识中还进行着持续的互动与对话。如此一来,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成为综合观者身体动作、感官体验、联想、回忆、想象的探索与交织,而不再仅仅是单纯诉诸观者视觉冲击力的观看行为。也正是因为多感官参与的个体身体体验具有及时的具身性和滞后的存在性,图像所呈现的内容、传达的意义才给人以深刻的记忆与思考,从而进一步达到对观者审美教育、知识传播及价值塑造的目的,图像叙事的思想政治教育价值和效果也就得以实现。

二、智媒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面临的挑战

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是顺应信息传播视觉化发展趋势,符合智媒时代人们认知习惯和思维方式的意识形态传播实践。然而就现状而言,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正面临着感性化的价值体验阻碍主体理性思维的深层构建、娱乐化的图像资源冲击主流意识形态的信仰体系、狂欢式的图像崇拜加剧消费主义生活方式的盛行等现实挑战。 (一)感性化的价值体验阻碍主体理性思维的深层构建

摄影技术的诞生意味着人类进入机械复制时代,世界图像化的进程也由此加快了步伐。智媒时代的数字图像技术,在机械复制功能的基础上,进一步改变了图像与人和世界的关系。诉诸视觉刺激的图像虽然提升了人们的信息获取体验,但其内在的符号表征也消解着人们的认知模式,观者的主体理性思维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智媒时代的图像技术打破“原本”与“摹本”的二元对立,从诠释性走向存在论,成为一种“平层话的文化技术”。这意味着图像技术不仅使客观世界“表象化”为图像,也让主体的内在价值等“表象化”为图像[5],图像成为客观世界与观者主体内在价值的链接。换言之,图像借助数字技术承担起中介的角色,不仅对客观世界进行再现,同时也潜移默化地引导与建构着主体的观感与思考。图像本身具有想象空间和虚构叙事特性,加之人机交互、电子成像和动态环境建模等技术的赋能,使观者打破空间限制,使“远距临场”成为可能。观者虽然可以在千里之外通过电子图像建构的虚拟空间中“远距临场”,并获得浸入式、交互性的体验,但“当下缺席”的空白也只能对“临场”的视觉图像拥有短暂的感知停留,细致深刻的理性思考却无从谈起。在智能算法和数字图像技术所建构的图像世界里面,观者容易陷入“圈层化”的观看与认知。面对庞大的图像,观者的主体性逐渐递减,图像反而占据了我们的头脑。即使我们生成了这些图像并试图对其加以控制,但事实上处于控制地位的还是图像。最终,你看到的世界是你乐意看到的,而你乐意看到的世界又是智能媒介平台通过算法技术推送分发的结果。如此,图像信息获取方式看似愈发便捷高效,但实际上这种感性化的价值体验更容易让观者陷入“认知洞穴”,难以形成独立正确的理性认知。斯蒂格勒曾指出:“数字第三持存和算法使‘大数据’能够得以产生和开发出来,然而,理性作为一种综合能力也有可能因为‘大数据’具有极速运转的自动的知性分析能力而发生短路。”[6]图像所带来的“远程在场”与“圈层化”观看正是如此,深层信息的科学性与启发性愈发驱离,主体理性思维的深层构建堪忧。

(二)娱乐化的图像供给冲击主流意识形态的信仰体系

智媒时代,流量为王。流量变现成为各大互联网公司和媒介平台赢利捞金的主要赛道。以娱乐化方式呈现的信息内容搭上流量的快车道,逐渐成为人们文化消费的新景观。“一切公众话语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形成一种文化精神”[7],文化生态逐渐沦为娱乐的附庸。直观且生动的图像资源在满足人们感官和精神享受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主流意识形态信仰体系带来冲击。就图像供给主体而言,为了追逐社交媒体网络热点的红利、加快资本的变现周期,漠视图像生产原则,不仅一味地迎合大众视觉感官享乐的需要,而且紧扣大众的娱乐心态和猎奇心理,不断炮制低级赋魅、肤浅滥俗的视觉图像来吸引用户流量。这些博人眼球的低质

图像,不需要观者付出集中的精力、漫长的时间,便可以使其收獲即时的快乐和激增的快感。因此,受众也极易在浅表单一的视觉享受中迷失自我,形成感官认知的惰性,日益排斥更高层次的理性思考与价值判断,导致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信仰陷入非理性的迷障中。就图像受众而言,娱乐化图像借助赛博空间热点话题的炒作力、网络群体的互动力不断放大着自身的视觉刺激与体验快感,迎合满足着观者追寻快乐、释放自我的个体需求。人们享受且痴迷于数字图像技术建构的超现实幸福幻象所带来的短暂性生理愉悦和碎片化情感体验,对外在世界和内在精神境界探索的主观能动性逐渐弱化消退。长此以往,“重娱乐、轻价值”成为图像消费领域的价值评价标准。人们在浏览网络媒体、社交平台的配图时,不再关注形象的审美范式、崇高价值,只遵从着娱乐逻辑沉浸在价值虚无主义的瞬时快感中,容易造成理想信念动摇、价值信仰混乱等一系列严重后果。 (三)感官参与多维化

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专注于视觉内容的呈现和展示,但随着体验经济时代的到来以及意识形态具身化、感性化传播的趋势走向,以视觉呈现为全部内容和形式的图像叙事有必要作出相应的调整。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开始关注除视觉外的其他感官体验,让更多非视觉感官共同参与到图像叙事的过程中,形成以视觉体验为主其他感官为辅的多感官参与的图像叙事。经典认知学认为符号系统在认知过程中扮演着重要角色,而梅洛·庞蒂则指出比起抽象化的符号,个体自身的身体体验在认知过程和结果中更为重要。多感官参与的图像叙事正是充分利用了具身学习过程中的交互具身性和主体体验性以提升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的效果。多感官参与的初衷并非就感官而论感官,也并不意味着视觉表征不再重要,而是希望全面调动观者除视觉以外的其他感觉,通过视觉、听觉、嗅觉、触觉等两种或多种感官认知方式的组合,打破视觉认知局限来更加全面地认识、了解图像内容及其背后的思想内涵、价值理念及其与世界的关系。技术的诞生与发展离不开人类身体感官与世界的交往,但随着技术发展的突飞猛进,混合现实、触觉仿真、无线传感等基于人工智能的感知技术又不断形塑着人类的身体及其感知方式,为图像叙事的多感官参与提供了实现可能。正如麦克卢汉所言:“我们正在迅速逼近人类延伸的最后一个阶段——技术模拟意识的阶段,在这个阶段,创造性的认识过程将会在人类感知的总体上得到延伸,并进入人类社会的一切领域,正像我们的某些感觉器官曾经凭借着各种媒介而得以延伸一样。”[4]诉诸多感官的图像叙事采用各种具身性的非语言交流方式,让观者不仅仅停留于视野中的图像内容,空间、图像和观者在无意识中还进行着持续的互动与对话。如此一来,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成为综合观者身体动作、感官体验、联想、回忆、想象的探索与交织,而不再仅仅是单纯诉诸观者视觉冲击力的观看行为。也正是因为多感官参与的个体身体体验具有及时的具身性和滞后的存在性,图像所呈现的内容、传达的意义才給人以深刻的记忆与思考,从而进一步达到对观者审美教育、知识传播及价值塑造的目的,图像叙事的思想政治教育价值和效果也就得以实现。

二、智媒时代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面临的挑战

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是顺应信息传播视觉化发展趋势,符合智媒时代人们认知习惯和思维方式的意识形态传播实践。然而就现状而言,当前思想政治教育图像叙事正面临着感性化的价值体验阻碍主体理性思维的深层构建、娱乐化的图像资源冲击主流意识形态的信仰体系、狂欢式的图像崇拜加剧消费主义生活方式的盛行等现实挑战。 (一)感性化的价值体验阻碍主体理性思维的深层构建

摄影技术的诞生意味着人类进入机械复制时代,世界图像化的进程也由此加快了步伐。智媒时代的数字图像技术,在机械复制功能的基础上,进一步改变了图像与人和世界的关系。诉诸视觉刺激的图像虽然提升了人们的信息获取体验,但其内在的符号表征也消解着人们的认知模式,观者的主体理性思维遭遇到前所未有的挑战。智媒时代的图像技术打破“原本”与“摹本”的二元对立,从诠释性走向存在论,成为一种“平层话的文化技术”。这意味着图像技术不仅使客观世界“表象化”为图像,也让主体的内在价值等“表象化”为图像[5],图像成为客观世界与观者主体内在价值的链接。换言之,图像借助数字技术承担起中介的角色,不仅对客观世界进行再现,同时也潜移默化地引导与建构着主体的观感与思考。图像本身具有想象空间和虚构叙事特性,加之人机交互、电子成像和动态环境建模等技术的赋能,使观者打破空间限制,使“远距临场”成为可能。观者虽然可以在千里之外通过电子图像建构的虚拟空间中“远距临场”,并获得浸入式、交互性的体验,但“当下缺席”的空白也只能对“临场”的视觉图像拥有短暂的感知停留,细致深刻的理性思考却无从谈起。在智能算法和数字图像技术所建构的图像世界里面,观者容易陷入“圈层化”的观看与认知。面对庞大的图像,观者的主体性逐渐递减,图像反而占据了我们的头脑。即使我们生成了这些图像并试图对其加以控制,但事实上处于控制地位的还是图像。最终,你看到的世界是你乐意看到的,而你乐意看到的世界又是智能媒介平台通过算法技术推送分发的结果。如此,图像信息获取方式看似愈发便捷高效,但实际上这种感性化的价值体验更容易让观者陷入“认知洞穴”,难以形成独立正确的理性认知。斯蒂格勒曾指出:“数字第三持存和算法使‘大数据’能够得以产生和开发出来,然而,理性作为一种综合能力也有可能因为‘大数据’具有极速运转的自动的知性分析能力而发生短路。”[6]图像所带来的“远程在场”与“圈层化”观看正是如此,深层信息的科学性与启发性愈发驱离,主体理性思维的深层构建堪忧。

(二)娱乐化的图像供给冲击主流意识形态的信仰体系

智媒时代,流量为王。流量变现成为各大互联网公司和媒介平台赢利捞金的主要赛道。以娱乐化方式呈现的信息内容搭上流量的快车道,逐渐成为人们文化消费的新景观。“一切公众话语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形成一种文化精神”[7],文化生态逐渐沦为娱乐的附庸。直观且生动的图像资源在满足人们感官和精神享受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给主流意识形态信仰体系带来冲击。就图像供给主体而言,为了追逐社交媒体网络热点的红利、加快资本的变现周期,漠视图像生产原则,不仅一味地迎合大众视觉感官享乐的需要,而且紧扣大众的娱乐心态和猎奇心理,不断炮制低级赋魅、肤浅滥俗的视觉图像来吸引用户流量。这些博人眼球的低质

图像,不需要观者付出集中的精力、漫长的时间,便可以使其收获即时的快乐和激增的快感。因此,受众也极易在浅表单一的视觉享受中迷失自我,形成感官认知的惰性,日益排斥更高层次的理性思考与价值判断,导致主流意识形态的价值信仰陷入非理性的迷障中。就图像受众而言,娱乐化图像借助赛博空间热点话题的炒作力、网络群体的互动力不断放大着自身的视觉刺激与体验快感,迎合满足着观者追寻快乐、释放自我的个体需求。人们享受且痴迷于数字图像技术建构的超现实幸福幻象所带来的短暂性生理愉悦和碎片化情感体验,对外在世界和内在精神境界探索的主观能动性逐渐弱化消退。长此以往,“重娱乐、轻价值”成为图像消费领域的价值评价标准。人们在浏览网络媒体、社交平台的配图时,不再关注形象的审美范式、崇高价值,只遵从着娱乐逻辑沉浸在价值虚无主义的瞬时快感中,容易造成理想信念动摇、价值信仰混乱等一系列严重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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